6月中旬，美术院校迎来了毕业展的开幕潮——“八大美院”中有4所在近一周时间内开启毕业季。截至记者发稿前，除了暂未有消息的鲁迅美院，其余7所全部官宣了线上毕业展的内容，其中，3所为线上线下结合展出的模式。北京商报记者注意到，“清一色”上线却模式不尽相同，有的为校企合作的方式，有院校自主搭建线上平台；展现方式上，分为3D虚拟展厅、普通瀑布流式观展页面等，各院校“展”与“销”的侧重区分明显。据北京商报记者了解，打造一个有7000件作品的线上展可能需要200万以上的投入，相比线下展，能够收获更广的观展人群，但缺失现场的体验与交易机会。一些学校的线上平台贴合市场，“电商”感十足，却引发了是否卖得动的疑问。线上毕业展“元年”已至，前景待解。

校企合作的“试验”

一年一度的毕业展，是毕业生学业成果的验收，也是自我展示平台与充满仪式感的典礼。对于院校和美术毕业生来说，这个特殊的、充满悬念的毕业季终于“尘埃落定”。

约定俗成的、具有专业度和地域代表性的八所美术高等院校“八大美院”中，中国美院、天津美院、四川美院选择了“线上线下”双展的模式。除了暂未有消息的鲁迅美院，其余的中央美院、西安美院、广州美院、湖北美院、天津美院都官宣了网络毕业季。

可以看到，“头部”中央美院在八所学校中率先于5月20日开启网络毕业展。“线上展厅由央美教师策划团队与福建网龙计算机网络信息技术有限公司的技术团队合作，经过近三个月的研发，融合krpano，Three.js两套3D引擎，实现了美术馆场景的3D化。”央美相关工作人员介绍道。

“展”与“销”的两种效果

798某艺术机构的工作人员郭先生告诉北京商报记者，“通常线下的、几十件作品的小规模艺术展，花费是10万起跳，上不封顶。布展撤展加一起几十万很正常。”据其介绍，曾为代理的某位知名艺术家在另一间画廊办个展，成本在240万左右：“装置作品制作费、场地租赁费、策展人劳务、策展布展人力费都是大头。”在他看来，线上展投入侧重不同，能够省去几块开支。

与常规展览相比，云端毕业展的观展人数成为优势。据中央美术学院网络中心提供的数据显示，毕业展上线第一个24小时，独立访客数量53万，来自100多个国家和地区。川美的“云端艺术游”在某平台上线12小时内也有50万次的阅览量。

据了解，3D虚拟展厅、普通的瀑布流式观展页面等是常见的展览形式。流量可观，但体验感参差不齐。“有的毕业展制作精良，雕塑作品也能够全息、自然地展示，浏览起来有玩第一人称手游的感觉。但是湖北美院的3D虚拟展厅效果太假了。”有艺术爱好者反映。

多位业界人士纷纷表示，网络毕业季虽然热度正高，但缺失了线下展的体验感，以及艺术毕业生与藏家直接对话的交易、合作机会。西安美院教授彭德表示：“每到毕业季，会有很多藏家开着车来收藏作品，并进行现场交易。今年肯定不行了，藏家根本进不了美院；另一方面，目前很多藏家手头紧张，很少关注当代艺术，尤其是刚出校门的年轻人。”

北京商报记者看到，与其他院校相比，四川美院的线上展厅更贴合市场，“电商”味十足：首页导航栏除了院系、本科与研究生的划分，还有“热销榜”、“售卖状态”的选项。其中，通过“售卖状态”可以筛选出“一口价”与“议价”的作品。北京商报记者点进热销榜中位列前端的作品看到，可进入购买页面，但销量显示为“0”。对此，艺评人王晶晶表示：“通过线上展示拉近与毕业生和公众的距离无可厚非。但过于侧重‘销’，而“展”的感觉不够，细节不足，也让人很难出手买单。”

作为“附加项”的升级空间

这次特殊语境下的“集体”线上毕业展，对于一些院校来说，也将从无奈的应急之举，变成一个附加项。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副馆长王春辰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明年中央美术学院的毕业展即便有实体展，也会同时举办虚拟展。“空间扩大、信息丰富、永远在线，对学生的创作有极高的启发性。”

对于一些毕业生来说，线上已成为大趋势，但线下展览的地位仍无可取代：“没有哪个专业的学生不想把自己的作品放在美术馆里展出。灯光设备专业、观展氛围好，最重要的它是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

在彭德看来，线上展览的技术和内容仍有极大的提升空间：“看不清作品细节、油画颜料的厚度、水墨材料、装置的手感和气息等问题，随着技术的进步，相信很容易解决。”彭德指出，艺术家的线上展，除了有图片、现场视频、传记和文字，还可以提供各种同艺术家有关信息的线索。“要有观者和艺术家对话互动的平台。此外，也可以通过网络直接进入艺术家的工作室，可以自由进入他的生活空间。实现在虚拟空间同艺术家一起生活，了解他的一切。”